《表哥周記》我何苦來到上海拍戲?
想到兒子和高齡父親 心就急了起來
 
【時報】
 
  一連幾個月滯留國外拍戲,最艱難的不是飲食或語言障礙,而是不斷縈繞在我心頭的一個疑問:「在我人生的現在觀點,我所處的位置是否正確?」身為一個孩子的爸爸、一個女人的丈夫、父母的兒子、生活在漢城的37歲男人,現在居然隻身在上海停留3個月,這麼做是否正確?是否值得? 
  戲正拍得如火如荼時,我太太來了電話,她在電話那頭抽泣著。太太說,我們在漢城養的狗狗Berly走失了,她跟兒子找遍附近大街小巷,都沒找到。太太說完,電話裡又傳來兒子正民的哭聲,我只好玩笑的安慰太太:要是Berly不回來,我就回家當妳的狗狗!沒想到這番話讓她更難受。
 
  其實,在上海拍戲後,我逐漸感覺到自己正處於人生中的正確位置。可是,我偶爾也會為自己的決定後悔,就像用刀切開西瓜似的來窺視人生的話,我已經過了大半個人生,在剩下面積不多的階段哩,何苦來到中國上海、天天吃著中國盒飯、為了聽不懂的語言而努力、與家族親人分離呢?
 
  我可以盡情做自己想做的事,舒服的吃著自己想吃的東西,思念母親時隨時探望,想和兒子玩耍時就玩耍,想摸摸太太的臉頰時就陪伴她身旁,想和朋友喝酒時就喝酒。但我為什麼只顧著為那些不知道我的人拍戲,而要對已熟悉我、了解我、需要我的所有人說:「因為我現在忙,請你們再等等!」這是不是因為我希望讓更多的人知道我、愛我的慾望,日益強烈了呢?但是,正民的7歲不會重來、期待與兒子打高爾夫球的64歲父親也不會等待很久,想到此,我的心愈發的急了。
 
  終於,到了我殺青戲的日子,不過,一起對戲的施羽卻遲到了。他是為了明天回國的我,特別囑咐韓國朋友做韓式炸醬麵和泡菜給我送過來,所以才遲到。由於趕了1個多小時路程,炸醬麵已黏成一坨了,但施羽美麗的友情把那一坨麵都給融化了。我和施羽分吃炸醬麵,那也許是我吃過的炸醬麵中最生硬的,但也是最貴重、最讓我珍惜的。
 
  在演藝圈,人們總喜歡背後議論別人,而比起好事,緋聞更是演藝圈的頭條新聞。但我想,為了更美好的世界,與其背後議論人,還不如給對方多一點讚揚。
 
  拍攝的過程中若有什麼讓我不快的回憶,我希望把它們都丟在上海浦東機場的垃圾箱,我只想帶回美好的回憶。特別是拍戲過程中成為朋友的施羽和陳孝萱、形影不離幫助我的Bonny和助理小金,我會非常想念他們。還有總是喊「再來一次」的導演胡秀蘭、開車的黃先生、飯店附近小火鍋店的小尾羊,都會成為我難忘的回憶。但我會思念,卻不會難過,因為我知道我還會來的!(完結篇)
 
【中國時報  2004/09/03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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